菲利普·迪克,美國著名科幻作家。他一生雖然只有短短五十三年,卻創(chuàng)作了三十六部長篇小說和五部短篇小說集。 他只得過一次雨果獎、一次約翰·坎貝爾紀念獎。卻被稱為“科幻作家中的科幻作家”,因為他的創(chuàng)意和點子層出不窮,成為無數(shù)科幻作家借鑒的創(chuàng)作素材庫。出于同樣的原因,好萊塢也將迪克的作品視為寶庫。截至目前,他共有十一部小說十三次被改編成影視作品。其中包括《銀翼殺手》《宇宙威龍》《少數(shù)派報告》《記憶裂痕》等經(jīng)典大作,堪稱好萊塢科幻電影的靈感之源。這是一部不可思議的復雜作品,會激蕩起頭腦中各種各樣的想法。 ——布萊恩·奧爾迪斯 《仿生人會夢見電子羊嗎?》指出,機器人也有直覺。它們不只是可以飛快運算的機器,它們也會思考、睡覺和做夢。由此引發(fā)了一個更大的問題:什么才是人的特質(zhì)? ——金·斯坦利·羅賓遜關于電影標題 PKD的小說作品,有很多已經(jīng)或?qū)⒁缓萌R塢改編成電影,但至今最有名的,是一九八二年根據(jù)本書改編成的《銀翼殺手》(Blade Runner)。這部電影以晦暗壓抑的氣氛、光怪陸離的特效和震撼人心的主題,在近年來的多種科幻電影排行評選中位列第一,在科幻史上的影響極其深遠。 有趣的是,據(jù)記載,Blade Runner這個片名其實來自另一部完全不相干的科幻小說。 一九七四年,美國科幻作家艾倫·諾斯(Alan Notlrse)出版了一部名為The Bladerunner的長篇小說,主角是在黑市上倒賣醫(yī)療器械的走私商。在這個書名里,blade用來指代手術刀。一九七九年,美國作家威廉·伯勒斯(william Burroughs)受雇把艾倫·諾斯的原著改寫成一個適合拍電影的中篇小說,改寫之后的題目叫Blade Runner(A Movie)。但后來這個故事并沒有被拍成電影。 隨后,一九八〇年,在本書改編成電影的籌備階段,因為原書名又長又繞口(Do Androids Dream of Electric Sheep?有六個單詞,九個音節(jié)),制片方想要換一個簡短響亮的片名,曾先后考慮過“Android”和“Dangetous Days”。但編劇之一漢普頓·范徹(Hampton Fancher。)正好看過上面說的那篇Blade Runner(A Movie),覺得“Blade Runner”這個說法很酷,就向制片方提起。制片方如獲至寶,買下了“Blade Runner”這個標題的所有使用權。于是,片中追殺仿生人的那些獵手,就有了Blade Runner這個頭銜。當然,片中的打打殺殺要么是赤手空拳,要么用熱兵器,并沒有誰用刀,所以,這里的blade是虛指。要是按字面來翻譯,說成是刀尖上行走的人,也很符合那種九死·生的危險職業(yè)。同一個blade,在另一個故事里是指救人的刀,在這個故事里卻成了殺人的刀。 另外,片中并沒有長翅膀的鳥人,因此,臺版翻譯為什么會把Blade Runner翻成《銀翼殺手》,一直是個令觀眾困惑的問題。一個可能是:因為世界上許多地方的警徽圖案都是張開雙翼的雄鷹,片中那些殺手也是警方雇員,也會隨身攜帶警徽,所以當時的電影譯者就順手把這個標簽打上去了,湊成一個聽起來很酷的四字頭銜。另一個可能是:因為上面提到的那部Blade Runner (A Movie)小說的第一版封面上,有一只長了翅膀的跑鞋,而電影的臺版譯者正好看到過這個封面畫,就不管故事內(nèi)容有關無關,直接把翅膀借到譯名里了。 關于小說標題 這部小說的標題原文Do Androids Dream of Electric Sheep?是一個疑問句。小說中并沒有誰真的問出過這個問題,但讀者看完小說后,會很自然地覺得這是男主角某個時刻瞪著天邊發(fā)呆時,理所當然應該想到的問題。 Android這個詞,本來一般譯作“機器人”。然而在這部小說里,那些androids雖然是人工制造出來的產(chǎn)品,但是他們的體內(nèi)并不是線圈、螺絲和芯片,而是跟自然人一樣的血肉筋骨。他們的外貌形象和言行舉止,都跟自然人一樣,只有骨髓測試才能夠百分百確定他們不是自然人。把這樣的生命稱作“機器人”,并不是很合適,所以我們這里采用“仿生人”這個譯法。 還有小說中的心理測試,測的是對一些社會情境的下意識反應速度。人類潛意識和顯意識之間的關系,一直是很有趣的話題。去年希伯來大學的人研究人類潛意識,給測試對象左眼看明亮且不斷變化的色彩斑紋,強勢占據(jù)他們顯意識的注意力,同時給右眼看正確或不正確的文字表述或數(shù)學算式,讓他們的潛意識去處理。實驗表明,對于普通的文字或算式,潛意識并沒有什么反應;但如果顯示的文字或算式很怪異,那潛意識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不對。這個實驗結(jié)果跟小說中的敘述很相容。小說中自然人長期生活經(jīng)驗積累起來的珍惜動物的潛意識,很容易跟社會情境中涉及死動物的細節(jié)相抵觸,對此反應速度極快。從這個角度來說,這類科學研究其實已經(jīng)在默默地為將來的仿生人研究儲備技術了。 但為什么要把仿生人設計成有血有肉的人形,這實際上也是一個仔細想想就繞不過去的問題。我們發(fā)明制造各種工具,是為了讓我們的生活更舒適,工作效率更高;我們做各種科學研究,是為了探求宇宙和生命的奧秘。在這些過程中,當然總會有一些探索行為要觸碰這種那種倫理道德體系的邊界,遭到當時一些社會勢力的反對。然而,科技的進步和社會的演化互相推動,不同時期的人的思想觀念會很不同。這個世代的人們普遍不能接受的行為,幾個世代以后可能就可以接受了。另外,人類在地球上碰巧成了萬物之靈,并不等于人類現(xiàn)有的形狀在宇宙中的所有場合都永遠是最優(yōu)的。在殖民火星的年代,為了幫助人們在火星上拓荒謀生而大規(guī)模制造人形仿生人,在資源緊缺的情況下實際上很劃不來,還不如就造出各種有專門用途的機械或電子設備供人們使用。就算那些設備有一定智慧,能跟人們交流,也不會一下就造成這么急迫的倫理道德難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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