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潘武家,金銀愣住了,只見迎面墻上明晃晃貼著一個條幅,條幅上寫著:致謝金銀三十兩。他再四下看,不但是四面墻壁上,就連床頭邊、櫥柜面、灶臺前,凡是目能所及的地方,都貼著這樣的字條。 潘武憨厚地給金銀解釋說:“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我這樣做,是為了讓自己時時刻刻都不忘對恩人您的致謝之意呢!”金銀聽了大為感動,夸潘武真是個至誠的人。 兩個人彼此都覺得投緣,于是就坐下一邊喝酒一邊聊了起來。越喝越聊越覺得有說不完的話。回家后,金銀跟妻子說起潘武的仁義,妻子也為丈夫交了這樣一個朋友而高興,于是兩家就開始走動起來,交往日深。 不久,金銀的妻子懷孕了,金銀樂得夢里都想笑?善婀值氖,妻子十月懷胎后生下的兒子,模樣竟像極了潘武,除了嘴巴下面少顆黑痣,看那眼睛,那眉毛,那鼻子,簡直就是從潘武的模子里刻出來的! 這算怎么回事,難道妻子和潘武有染? 這種事就怕往深里想,越想越拔不出來。金銀要妻子說實話,妻子哭死哭活地就是不承認,金銀頓時火蒙了心,抱起孩子就去找潘武算賬。 潘武見金銀前來問罪,大驚失色,堅決否認與金銀妻子有齷齪之事?稍倏唇疸y懷里的孩子,又的確像極了自己,本來就嘴巴笨拙的潘武頓時就愣住了,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金銀見潘武這個樣子,以為他已經(jīng)默認了丑事,心頭怒火一躥八丈高,大罵潘武恩將仇報,“蹭蹭蹭”把他的腿打折了還覺得不解恨。鬧罷回家,金銀還想與妻子理論,沒想妻子卻已經(jīng)懸梁自盡。 而潘武的妻子見潘武做下這等臟污之事,一氣之下也甩門而去。 兩個好端端的家就這樣散了,金銀從此心灰意冷,日日以酒澆愁,拖著這個像極了潘武模樣的兒子過日子,家道很快就敗落了。 一晃十幾年過去,金銀的兒子到了娶妻的年紀,可這時候的金銀哪里還有錢給兒子娶媳婦?有好事者于是就給金銀出主意,擠著眼睛訕笑說:“當(dāng)初潘武娶媳婦時,不是你借給他銀兩了嗎?現(xiàn)在你也可以去向潘武借呀!再說了,你兒子長得本來就像潘武嘛!” 一聽這話,金銀心想:對呀,潘武當(dāng)年不是說“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嗎?哼,就找他去借錢,倒要看看他怎么報答我這個當(dāng)年的恩人。 金銀敲響了潘武家的門,潘武拖著一條斷腿把金銀讓進屋里。潘武聽說金銀要借錢給兒子娶媳婦,二話沒說,把家中所有的家什都變賣了,正好是三十兩紋銀,全都交給了金銀。 金銀于是就用這三十兩紋銀給兒子把媳婦娶回了家。 轉(zhuǎn)眼十個月過去了,金銀兒子的媳婦也生下了一個男孩,可這男孩一落地,不但是金銀,就連兒子和他媳婦,六只眼睛全都瞪圓了。為啥?原來這個孩子競長得更像潘武了,連嘴巴下面那顆黑痣都和潘武一模一樣。 媳婦“啊”地驚叫一聲就昏過去了,醒來后,金鋃父子倆連打帶罵地追問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媳婦只是哭,什么話也不說。金銀見狀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激怒之下一紙狀書將潘武告到了衙門。 縣令向來疾惡如仇,且斷案如神,看罷狀子臉都氣黑了:好個潘武賊子,竟奸淫了一家兩代?他即刻讓捕快將潘武捉拿了來,開始大刑伺候,可是直到將潘武打得死去活來,也沒從他嘴里招出半個字來。 P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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