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紀德(1869―1951)是法國二十世紀*重要的作家之一,也是法國乃至整個現(xiàn)代西方文學史、思想***重要的人物之一,因其“內容廣博和藝術意味深長的作品――這些作品以對真理的大無畏的熱愛,以銳敏的心理洞察力表現(xiàn)了人類的問題與處境”而榮獲1947年度諾貝爾文學獎。 《紀德日記》從一八八七年他十四歲寫起,直到一九五○年他逝世前為止,在二十世紀所有的作家藝術家當中都堪稱*無僅有。從他的日記中可以清楚地看出他道德觀的形成、他的海量的閱讀,他的著作的起源和經歷,他的同性戀癖好甚至他數(shù)次獵艷的詳細經過,這些內容都是他*少雕飾的“自傳”,使他成為一位真正的藝術家和思想家,成為另一位蒙田。 少女時代的桑塔格在某一天的凌晨看完紀德的日記后,這樣寫道:“我本該看得慢點的,而且我得一遍又一遍地看――我和紀德獲得了極其完美的智性交流,對他產生的每個想法,我都體驗到那種相應的產前陣痛!因此,我想的不是:“多么不可思議地清晰易懂啊!”――而是:“停下!我無法這么快地思考!或者確切地說,我長起來沒有這么快!”“因為,我不只是在看這本書,我自己還在創(chuàng)造它,這種獨特而巨大的體驗清空了這可怕的幾個月來充斥在我腦子里的許許多多的混亂與貧乏――”她從紀德身上找到了真正的志同道合,從此致力于反抗庸俗與愚蠢的藝術崇拜。 作者簡介: 安德烈?紀德(1869-1951),法國作家,1947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紀德的早期文學帶有象征主義色彩,直到兩次世界大戰(zhàn)的戰(zhàn)間期,逐漸發(fā)展成反帝國主義思想。紀德擅長虛構和自傳書寫,在文字間展露他的人格,因拘謹保守的教育和狹隘的社會道德主義分裂而成的兩面:沖突和至終和諧。他的作品描繪了嚴謹?shù)赖录s束下的自由和賦權,可以感受到他為追求知性而誠樸的持續(xù)努力。他自我探索般的文字,反映了他關于如何成為完全的自己的思索,筆意所及包括在不背叛個人價值的同時,擁抱個人的性別本質。 目錄: 一八八七年 一八八九年 一八九○年 一八九一年 一八九二年 一八九三年 一八九四年 一八九五年 一八九五年――一八九六年旅途散頁 一八九七年 一八九八年 一八九九年 散頁(一八九七年至一九○○年) 一九○一年 一九○二年一八八七年 一八八九年 一八九○年 一八九一年 一八九二年 一八九三年 一八九四年 一八九五年 一八九五年――一八九六年旅途散頁 一八九七年 一八九八年 一八九九年 散頁(一八九七年至一九○○年) 一九○一年 一九○二年 一九○三年 一九○四年 一九○五年 一九○六年 一九○七年 一九○八年 一九○九年 黑暗喲,我的光明!雙目失明的埃阿斯高聲說道;讀到此處我合上書:這是一部大對開本,滿頁注釋,顯得學術味極濃。 天黑了,我將手插進長發(fā)中,熄了燈,戴上皮帽,裹上大衣――現(xiàn)在我打開窗戶,叼起形狀怪異的長桿兒大煙斗,劃著火柴故意遲遲不點煙,進一步刺激欲望,事先就享受這美妙的時刻――現(xiàn)在我蜷縮在扶手椅中,看著這些小金星,而煙斗里冒出美麗的藍煙――我正是為此抽煙斗的,因為煙草本身并不給我?guī)順啡,我僅僅是為了觀賞你們喲,一縷縷美麗的青煙。青煙繚繞,冉冉升起,一直飛升,直到消失在夜色中。 這工夫,瓦格納的和弦,一陣陣襲來,仿佛白天而降,朦朧而神秘,蕩漾著我的幻想,搖曳著我的思緒。我的夢幻指給我看薩拉米納島,以及希臘人的喜悅;太陽好似放射歡笑的光芒,他們全都沉醉,高唱阿波羅頌歌。 瞧啊,瞧啊,這就是希臘青年和神圣的舞蹈。他們俊美的身體涂了油,在太陽下熠熠閃光,歡樂地染紅了他們的面頰――。∠ED絢麗的藝術!你們所有的青少年,在陽光下多美。核麄兊难劬Τ錆M自豪,他們的肩膀顯示力量。瞧啊,他們聚在巴克斯祭壇的周圍旋轉,姿勢多么優(yōu)美。。∠ED絢麗的藝術!你們懂得美。伊娥,伊娥,阿波羅頌歌,唱吧,索?死账,唱吧,這一天向你揭示了你的天才。 可是,音樂止息,我的幻夢也停止了。青煙一直飄升,金星也一直閃爍。我們生活的時代蠢透了,給希臘人至愛的形體披上粗鄙的衣服;我們再也不理解美了――舒適將美扼殺――一切隨美而去――文筆取代了激情。上帝!這個時代多么平庸,只講唯物主義,根本不通藝術。至少那些希臘人還…… 然而,滿滿一煙斗,也有其魅力。 可憐的拉羅什?屁D―你一定很不幸?吹侥愕淖钪覍嵉呐笥训淖钪艺\的行為,你的臉上應泛起怎樣的苦笑。最難忍受的痛苦,大概莫過于不能相信善了。 拉科薩德的妙語,十分有力地表達了對既討厭又迷戀之物的憎惡: 我厭惡地喝下醉我的酒。 若想讀懂拉羅什?疲捅仨氶L時間地多讀;這些格言也必定長時間思索而成。一旦洞悉他的思想,就能在他的所有行為中看到自愛。依我看,我們只能從我們敬重的人那里尋求敬重。 我最終認為,人靠自身是做不好的,凡是做得像樣的一些事,恐怕無不暗中受上帝的啟迪。 我覺得他所必然產生的憂傷,必定有益,必定像《福音》的憂傷那樣導向生活。它導致自我意志的完全放棄,完全交到上帝的手中支配。這是令人向往的嗎? 我要行動,喜歡簡單自然;反之,為了引起一個表面上極為簡單的行動,居然調動起那樣的激情和思想,實在是咄咄怪事。 我們最重大和最高尚的行為,至少具有這種架勢的行為,怎么就不能完全擺脫各種庸俗的動機,不再考慮別人如何看我們,也不再考慮在別人面前擺姿態(tài)的樂趣。虛榮者的虛榮。 偉人僅僅比我們高出一頭,但是腳始終踏在污泥中,想想是多么可悲的事情。 大地上人這么壞,卻有如此美好的事物,又該怎么解釋呢? 這是上帝的一種映象。 猶如參孫將力量賣給大利拉。 然而這一切純屬荒誕不經, 我在荒誕的夢幻中精疲力竭。 “你用一道圍墻將我圍住,不讓我出去! 你從污泥中出來。 泰納在他的《英國文學》中的確出色;他的感想不可能分析得更好了。可惜讀者能感到,他從未放開并忘情地去玩賞。他似乎一面玩賞,一面把著自己的脈搏,數(shù)著跳動的次數(shù)。 不能過分依賴龔古爾兄弟所講的“罕見的修飾語”,來達到描繪的效果。 P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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