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紹

重讀:在咖啡館遇見14個作家


作者:唐諾     整理日期:2014-11-27 15:53:26

每一次我們重讀一本書,這本書就與從前稍有不同,而我們自己也與從前稍有不同。——博爾赫斯 海明威,《渡河入林》——太長的好運氣有其難以逃遁的代價,它最終會變成你損失不起的東西。庫斯勒,《正午的黑暗》——一個忠貞的信徒,勇敢到可以拋開所有赴死;但作為一個人,他卻怯懦到不敢成為一個自由的人?道拢度珑R的大!贰趯で髩粝、信念和價值的歷史路途上,人把“偉大”一事自戀地攬為己有遂變得虛偽,而忘掉了他本來只是想企及一個比自己巨大高遠的東西。納博科夫,《普寧》——人有遷徙的自由,也等于說人有不遷徙的自由;前者我們當它是個莊嚴的誓言,而后者則是一個亙古的文學主題。果戈理,《狄康卡近鄉(xiāng)夜話》——所以不可以笑,笑會讓你肌肉松弛表情和善,甚至認為日子還過得下去。你改變了自己,就不會去改變世界。以賽亞·柏林,《現(xiàn)實感》——你四下環(huán)視,身旁同行的俱是想當掌權者策士、滿心向往呼風喚雨大游戲的人,雜在這堆糟糕透了的旅伴之中,你要如何令人相信,你們走同一條路,要去的卻是完全不一樣的地方? 本書收錄的十六篇文章,一句一字,都是作者數(shù)年來定時定點、在臺北某家咖啡館里寫下的。無有節(jié)制的所思所想,關于那些應該一讀再讀的了不起著作,關于當今正在失落的幸福題材、價值理念,更關乎我們自身。面對書籍與人生的無限清單,重讀,毋寧是一次中途的駐足和折返,想清楚自己究竟要接近什么、看到什么,以及為什么出發(fā)。因此,所謂的遇見,其實是一種保證的相遇:現(xiàn)實世界里好東西來得快消散得也快,你得上下求索,自備而來。 一個優(yōu)秀讀者,一個成熟的讀者,一個思路活潑、追求新意的讀者,只能是一個“重讀者”。——納博科夫
  作者簡介:
  唐諾本名謝材俊,一九五八年生于臺灣宜蘭,畢業(yè)于臺灣大學歷史系。曾與朱天文等共組著名文學團體“三三集刊”,后任職出版公司數(shù)年。近十余年專事寫作,曾獲多種文學獎項,朱天文譽之為“一個謙遜的博學者、聆聽者和發(fā)想者”。2013年出版散文力作《盡頭》,探索極限和人的現(xiàn)實處境,獲評《亞洲周刊》年度十大好書與臺灣金鼎獎。
  目錄:
  簡體版說明
  前言
  渡過這條河,到樹林子里死去
  神說,只有我能令日頭停止
  大!ぷ鳛橐粋史詩舞臺
  一本沒讀過的契訶夫小說和小說的無限之夢
  大麻·鴉片·人造天堂
  普寧·以及納博科夫
  《八月之光》,以及約克納帕塔法小說
  被思想扭曲的小說靈魂
  有關認識博爾赫斯的幾點補充
  《一個燒毀的麻風病例》以及格林自己
  我想,也可以這樣讀《波多里諾》
  關于《巫言》
  走過神跡之門簡體版說明前言渡過這條河,到樹林子里死去神說,只有我能令日頭停止大!ぷ鳛橐粋史詩舞臺一本沒讀過的契訶夫小說和小說的無限之夢大麻·鴉片·人造天堂普寧·以及納博科夫《八月之光》,以及約克納帕塔法小說被思想扭曲的小說靈魂有關認識博爾赫斯的幾點補充《一個燒毀的麻風病例》以及格林自己我想,也可以這樣讀《波多里諾》關于《巫言》走過神跡之門集體性暴力迫害的秘密及其終結附錄一自由的核心附錄二在天命使者和君王策士之間本書各篇文章出處簡體版說明 來到大陸,這本書變得稍稍不同,卻是多出來的——一是它多了個書名,叫《重讀》;二是多找出來兩篇文字,咖啡館里又遇見了兩個作家、兩位自由主義大師,小密爾以及以賽亞·柏林。只是,得委屈他們躲附錄里,其實大家的存在位置當然是完全平等的。校對這兩篇文字,把我自己帶回到稍早幾年的臺灣,2004年前后,那是臺灣民主的反挫時日,或者說,暴現(xiàn)臺灣民主根基嚴重不足、民主原來這么脆弱,民主一再輕易滑向民粹、眼前所有人忽然翻臉變得無知無識也似還極殘酷的時刻。作為一個選書編輯和半個書寫者(當時),我能做的,無非是希望人們好好多讀幾本書,重新學習民主政治的ABC,重讀小密爾、柏林等人老早已仔細講清楚并殷殷叮囑的著作(《論自由》、《現(xiàn)實感》等),希冀以知識的光來對抗無知無識的黝黯,并假設這個世界仍是講理的。其實,原已收錄的討論《基甸的號角》(憲法和大法官制度)和《替罪羊》(民粹的集體附魔現(xiàn)象及其神話,及其制造操作)這兩篇,都是一樣的思維和企圖,寫于同一段時日,也都伴隨著原書的出版作業(yè)(當時定名為“臺灣民主叢書”,但果不其然銷路不佳)。這幾篇文字或稱之為書的引論,也就是竭盡我所能地把大家引到、騙去原來那部應該一讀再讀的了不起著作去。想起來,《基甸的號角》和《論自由》二書更早都已在臺灣出版過,我自己第一次閱讀分別是小學六年級和高一。這算重新出版,重讀之前的必要重新出版,這也呼應了小密爾這番我牢記的、并希冀它確實如此的斷言——真理并不一定獲勝,事實上,更多時候真理一直吃敗仗,甚至會被徹底殲滅。但真理有個很動人的特質,那就是它不會就此銷聲匿跡,它仍會被再說出來,也許隔一段時日,在不同地方,由不同的人,這會一直發(fā)生,直到它終于獲勝,或至少站穩(wěn)腳跟取得承認為止。我不知道別的人怎么想,對我自己是,這非常重要,這么多年來,我知道怎么和失敗每天相處,不至于喪失勇氣。重新出版聯(lián)結著重讀。重讀,這個多出來的書名,作為一個再次的相互提醒,是理想國這群每天和書相處的編輯朋友討論出來的(一再以各種方式重讀同一本書是他們工作的一部分),我欣然接受,因為這本來就一直是我的想法、我對閱讀一事最根本的主張,這也合于這本書的全部事實。以下簡單的話是作為一個讀者、而不是作為一個書寫者說的。我自己偶爾也參與書寫這一側,不過是讓我經(jīng)驗地、實地地證實而已——重讀,有一部分是意識到時間這最根本的東西,包括時間總量的截然差異,還包括時間位置的微妙但也許更重要差異。一個最簡單的事實是,書寫者耗用于這一本書、這一題目和思維的時間總量,總是遠大于閱讀者,比方兩年的書寫/三天的閱讀,粗糙的估算是243比1;如果我們再合理地假設,書寫者極可能是比我們要聰明而且專注的人(書寫過程正是一段最專注的思考過程),也必定是之前就比我們準備更多更好的人,這個時間比例的實質差異勢必拉得更開,所以,書怎么能夠不重讀呢?此外,也就是這里我真正想講的,時間的拉長,意味著一個書寫者跨越了星辰日月不同季候,曾站在不同光影、溫度、氛圍、不可見空氣中分子的種類和濃度,不同情感和眼前之人的不同觸發(fā)可能的各種時間位置,重讀,尤其是相隔一段時日的重讀于是非常非常必要,豐碩的事物一次只露出一面、一部分,三天內,你大致只在同一個時間位置、同一心緒和視角里,來不及讓這本書、這個觀看思索對象轉過來。一個只見一次的人,我們稱之為認得、知道,也許可能就這樣失去理智愛上他,但我們不會也不敢說了解他;一本才讀過一次的書,我們則稱之為開始,這才開始。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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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讀:在咖啡館遇見14個作家的作者是唐諾,全書語言優(yōu)美,行文流暢,內容豐富生動引人入勝。為表示對作者的支持,建議在閱讀電子書的同時,購買紙質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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