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就好比是個五光十色的大村莊,里面的千家萬戶,各以不同的方式來過活,猶如織布機上五彩的絲線,展現(xiàn)了截然不同的面貌。斑斕也好,單調(diào)也罷,每家每戶都是獨一無二的。我們降生于世,實際上就是一趟單程旅行,必得把握良機,好好地把我們住著的地球村看一看、逛一逛;在彼此尊重的大原則下,增加了解,減少誤解,使顆顆陌生的心靈得以接近、靠攏,也使人心得以變得更加澄清明凈。 作者簡介: 尤今原名譚幼今,出生于馬來西亞,成長于新加坡。畢業(yè)于南洋大學(xué)中文系,獲榮譽學(xué)士學(xué)位。著有《附身》、《花季》、《迷園》、《自傳小說》、《漂流之旅》、《花間迷情》、《七世姻緣之臺灣:中國情人》等。曾以《殺夫》獲聯(lián)合報文學(xué)獎中篇小說首獎;2002年獲頒第十一屆賴和文學(xué)獎;2004年獲法國文化部頒贈最高等級“文學(xué)藝術(shù)騎士勛章”;2012年榮獲吳三連文學(xué)類小說獎。 目錄: 古巴風(fēng)情(Cuba古巴) 人間仙境冰島(Iceland冰島) 印度洋里的寶石(SriLanka斯里蘭卡) 藏區(qū)里的童話世界(China中國) 風(fēng)流總被雨打風(fēng)吹去(Myanmar緬甸) 一壺清茶喜相逢(Morocco摩洛哥) 天堂與地獄的交匯點(Haiti海地) 自繪人生圖案的女人(Laos老撾) 弱肉強食的世界(SouthAfrica南非) 小鎮(zhèn)立在葡萄綠影中(France法國) 穴居的柏柏爾人(Tunisia突尼斯) 黑海畔的珍珠(Bulgaria保加利亞) 無聲的樂曲(Czech捷克) 歡笑滿墓園(Romania羅馬尼亞) 千山環(huán)繞的世外桃源(Pakistan巴基斯坦)古巴風(fēng)情(Cuba古巴) 人間仙境冰島(Iceland冰島) 印度洋里的寶石(SriLanka斯里蘭卡) 藏區(qū)里的童話世界(China中國) 風(fēng)流總被雨打風(fēng)吹去(Myanmar緬甸) 一壺清茶喜相逢(Morocco摩洛哥) 天堂與地獄的交匯點(Haiti海地) 自繪人生圖案的女人(Laos老撾) 弱肉強食的世界(SouthAfrica南非) 小鎮(zhèn)立在葡萄綠影中(France法國) 穴居的柏柏爾人(Tunisia突尼斯) 黑海畔的珍珠(Bulgaria保加利亞) 無聲的樂曲(Czech捷克) 歡笑滿墓園(Romania羅馬尼亞) 千山環(huán)繞的世外桃源(Pakistan巴基斯坦) 罌粟花魂(Thai泰國) 好朋友(Vietnam越南) 我的華沙老房東(Poland波蘭) 寸寸土地皆故事(Kenya肯尼亞) 頭巾的故事(Iran伊朗) 印度洋里的寶石(SriLanka斯里蘭卡) ※之一:印度洋里的寶石 有人把斯里蘭卡比喻為滴落在印度洋里一顆小小的淚珠。 長期以來,僧伽羅族和泰米爾族之間劇烈的沖突使斯里蘭卡慘慘地陷入內(nèi)亂的漩渦里,直到二○○九年,這場長達二十六年的血腥內(nèi)亂才得以平定。 在動身之前,我理所當然地以為這個飽經(jīng)內(nèi)亂的國家是滿目瘡痍、百廢待舉的,我甚至荒誕不經(jīng)地把它想象成一個乞丐遍地而失業(yè)漢處處游蕩的地方。 然而,我錯了,錯得一塌糊涂。 斯里蘭卡,完完全全是旅者的樂園。 不錯,這是一個有待發(fā)展的貧窮國家,百姓平均月薪折合新幣才百余元;但是,大家都很有尊嚴地工作,只有極少數(shù)身體殘缺者靜靜地坐在街頭巷尾,等待施舍。 在宗教文化長期的熏陶下,篤信佛教的斯里蘭卡人謙恭有禮、溫良和順、臉上老是瞇瞇地笑著,好像分分秒秒都是好時光、年年月月都是好日子。他們的手老是伸著,伸得長長的,不是要向你討東西,而是誠心誠意地想給你伸出援手,想給你送上溫暖的友情。就算獨自在路上走著,你也知道你并不孤獨。這樣的感覺,著實讓旅人感到分外窩心。 斯里蘭卡匪夷所思的干凈,也給了我極大的驚喜。 我逛游了中南部九個大小城市,市容整潔,就連偏僻的后街或是窄小的巷子,也都是干干凈凈的。 有人說,公共廁所是一個城市整潔指數(shù)的“試金石”,斯里蘭卡完完全全是能夠通過這項嚴峻考驗的。記憶里最深刻的一次經(jīng)驗是,到小城努沃勒埃利耶(NuwaraEliya)中央市集那天,刮風(fēng)下雨,盈耳盡是烏鴉的絮聒。內(nèi)急,佇立一隅的公共廁所磚露瓦現(xiàn),看起來簡陋不堪,我硬著頭皮屏住呼吸走進去,哎喲,里面竟是令我大開眼界的一方凈土! 原來貧窮與邋遢并不是“連體嬰”。 和當?shù)厝擞懻撨@種令人贊嘆的現(xiàn)象,有兩個人的看法值得一提。 博物館講解員瑞彎納表示:幾年前,有關(guān)方面頒布新措施,亂拋垃圾者罰以重款,執(zhí)法如山,上行下效。然而,他指出,最根本而又最關(guān)鍵的是,性好整潔的斯里蘭卡人對于保持環(huán)境整潔有著很好的自發(fā)性,法律只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他說:“習(xí)慣了大環(huán)境的干凈,忍受不了小環(huán)境的齷齪;每個星期天,我都會領(lǐng)著一家大小在家里進行大掃除,務(wù)必做到纖塵不染為止。” 語文教師拉妮雅的話最發(fā)人深省,她說: “我告訴學(xué)生:國家每一寸土地都是屬于你們的,讓它時時刻刻保持儀容的整潔,就是你們對國家一份最好的獻禮!學(xué)生在這種教育方式下,自小對國土生出了根植于心的愛,一生一世都不會隨意污化環(huán)境!” 斯里蘭卡是得天獨厚的,六萬多平方公里的面積,居然有多達八個古跡被列入世界文化遺產(chǎn)項目里。像阿努拉德普勒古城(Anuradhapura)、波隆納魯沃古城(Polonnaruwa)、斯吉里亞古城(Sigiriya),簡直就是一個一個露天博物院耶!我們在斷垣殘壁中穿梭來去,鉆入歷史的魂魄里,醉倒于古建筑群深邃的文化內(nèi)涵中。講解員滿臉自豪地說:“我們斯里蘭卡窮得只剩下滿天滿地的古跡了!甭犃,羨慕得直想流淚。 斯里蘭卡又是千嬌百媚的。 浩瀚磅礴的海,綿延無盡;高低起伏的山,巍峨險峻;智者和仁者,都各得其所。 斯里蘭卡,不是一滴悲傷眼淚,不是的。 它是鑲嵌在印度洋里的一顆寶石,晶瑩剔透,無比璀璨。 ※之二:海嘯的反思 “我們住在離大海大約十公里處。那天早上,大量海水突然涌進了屋子里,我還來不及發(fā)出驚喊,便發(fā)現(xiàn)自己竟已踉蹌在澎湃的海水里了。當時,我懷里正抱著襁褓期的幺兒,長子手腳敏捷地把嬰兒從我懷里接過去。強大的水勢把我們沖出屋外,那兒有棵大樹,我和兒子抓住樹枝,死命往上爬,再從樹梢攀上屋頂去?粗鴣韯輿皼暗臐L滾波濤,我絕望地說:完了,我們完了!兒子說:媽媽,您不要怕!話剛說完,大樹竟在強勁的沖擊力里轟然倒下,我緊抱著樹干,在水里上下浮沉……海嘯過后,我僥幸地活了下來,可我從此再也見不到我親愛的孩子了。直到今天,我還在找,找我那兩個失蹤了的兒子……” 讀著張貼于海嘯照片紀念館這則以英文手書的真實故事,我覺得有眼淚從心里流了出來。 海嘯照片紀念館位于斯里蘭卡南部瀕海城市加勒(Galle)一個名字喚作特瓦塔(Telwatta)的村莊里。 對于斯里蘭卡人來說,二○○四年十二月二十六日是個像“碎紙機”般的日子,把一切的快樂碾成了永難復(fù)原的碎片。 那天早晨,斯里蘭卡東南部的海岸區(qū)一如既往,游客云集,突然,異象冒現(xiàn):天上群鳥亂舞,地上貓狗亂竄,更讓人瞠目結(jié)舌的是,海水突然好像受到了驚嚇一樣,不明所以地退退退,退、退、退,退到了離海岸線兩三百米以外的地方,露出了光禿禿的河床,好像一個猙獰恐怖的大嘴巴,等著吞噬無辜的生靈。岸上的人嘖嘖稱奇,然而,過了不久,居心叵測的海水突然挾著雷霆萬鈞之勢卷土重來,既兇又狠,浪高數(shù)丈,力摧宇宙。頃刻之間,天翻地覆,船在陸上、舟在樹上、車飛上天、屋成瓦礫。人呢,像撒在海里不計其數(shù)的米粒,全被凄凄惶惶地卷得無影無蹤。 這場浩劫,造成斯里蘭卡四萬余生靈罹難,還有無可計數(shù)的失蹤人口。它像一把亂揮亂舞的匕首,把幸存者的心砍得鮮血淋漓,留下了永世無法痊愈的傷。 有個丹麥人Jacky,為了給歷史留痕,二○○七年以一所被海嘯破壞而重新修補的破落房子作為永久館址,展出她通過各大管道廣泛搜集的上千幀新聞?wù)掌投鄤t感人的真實故事。一方面反映了海嘯所帶來的無盡破壞與黑暗,另一方面也展現(xiàn)了重新建設(shè)的力量和曙光。曾經(jīng)歷過上述海嘯的卡瑪尼(Kamani),是現(xiàn)任館長。 盡管已事過境遷,可是,現(xiàn)年三十七歲的卡瑪尼在向我憶述八年前這場浩劫時,猶有余悸。她說: “那天早上,我聽到了猶如炸彈一樣的巨響,兩百米之外的印度洋發(fā)動了第一次侵襲,我看到海水漫了過來,我和家人發(fā)狂一樣地跑,跑到兩公里以外的那所廟宇,在那兒過夜。老實說,當時,我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海嘯,一心認定只是海水泛濫。隔天回返,才發(fā)現(xiàn)家園全毀。許多人,為了搶救屋內(nèi)財物而沒及時逃命,全都死在半小時后第二波毀滅性的侵襲里! 我在紀念館里慢慢地走著,細細地讀著一則又一則配搭著照片的真實故事,突然,目光被一張放大的彩色照片攫住了。照片里的婦人,淚流滿臉地仰頭嘶喊: “我不想活,可我卻活了下來,得日日面對無窮無盡的痛苦。這是我應(yīng)得的報應(yīng)嗎?如果是,那么,請告訴我,我究竟做錯了什么?” 痛苦,是她傷口上的一株仙人掌,那針般的刺,已長到心上去了。 海嘯,到底是地球一聲無奈的嘆息,還是一個憤怒的咆哮? 長期以來,我們到底有善待這唯一的地球嗎? ※之三:螃蟹與蟛蜞 有時,不免要想,螃蟹前世必是我宿敵,所以,今生一看到便想吃。 說來汗顏,到斯里蘭卡去的其中一個大動力,竟是可以天天狂吃大螃蟹。暗自盤算,點食螃蟹時,黑胡椒、白胡椒、蛋黃、奶油、清蒸、麥片、咖喱、辣椒,各種做法,逐餐輪流吃,就算吃得打橫走,也還是值得的。 沒有想到,我的計劃,全盤落空。 大螃蟹在它的故鄉(xiāng)斯里蘭卡,竟然不是唾手可得的。 科倫坡(Colombo)中餐館麇集,少說也有三四十家,當?shù)厝顺3W晕艺{(diào)侃地說:“我們的中餐館啊,比中國大陸還要多耶!” 到“168中餐館”去,點菜時指定要一公斤以上的大螃蟹,侍役一聽便搖頭說道:“大螃蟹?沒有!全都出口到新加坡去了。我們這兒只有五六百克的!”我嘆了一口氣,委曲求全地點了咖喱螃蟹,小小的一只,好像發(fā)育不良,吃得索然無味,與雞肋無異。 次日,撥電到著名的喜來登中餐館預(yù)定大螃蟹,要求重量在一點三公斤左右有著豐厚肉質(zhì)的那種,餐館經(jīng)理遲疑著說:“我不能保證一定有,不過,一定會盡力幫你找!”后來,撥電通知我說,供貨商已找到了一只重達一公斤的。 興沖沖地趕赴餐館,令我大感錯愕的是,端上桌來的這只大螃蟹,居然只有一只鉗! 召來領(lǐng)班,問道:“還有一只大鉗呢,去了哪里?” 領(lǐng)班老老實實地說:“螃蟹來貨時,全都是單鉗的! “什么!斯里蘭卡生產(chǎn)單鉗螃蟹?”我愕然問道。 “不是啦!”她笑了起來,“許多螃蟹,因為打架受傷或者搬運時不慎而掉落了一只鉗子。這些肢體殘缺的螃蟹,全部保留內(nèi)銷;那些質(zhì)量上好的、雙鉗齊全而碩大肥壯的,通通通通都外銷到新加坡去了! 哎呀,過去,我真是個“身在福中不知!钡男录悠氯税。 在科倫坡,有家以螃蟹為號召的餐館,名字喚作“MinistryofCrab”。餐館入口處,豎立著一個大大的廣告牌子,上面以風(fēng)趣詼諧的語言寫道: “親愛的顧客:斯里蘭卡螃蟹長久以來俘虜著新加坡饕餮的心,我們向您保證,本餐館的螃蟹質(zhì)量,絕對等同于外銷到新加坡的,唯一的不同是,它們更為新鮮,在捕獲之后,不需要乘搭飛機,立馬便送上桌來……” 莞爾之余,細看價目表,邊看邊心驚。半公斤者,一只售價二千五百盧比(折合新幣二十五元)。價格依重量而漸次提高,一公斤者售價居然高達五千七百盧比(折合新幣五十七元),這就相等于當?shù)貏诹φ甙雮月的薪金呀,吃了又如何消化? 當天傍晚,到海畔欣賞日落。 在沙灘上一字排開的小食攤,賣的清一色是油炸食品。經(jīng)過幾番輪回的油,黑得像森林的夜。豐腴的油味,好似綻放著的煙花一樣,熱熱烈烈地噴灑出滿地艷艷的芬芳。我發(fā)現(xiàn)最受當?shù)厝藲g迎的是油炸蟛蜞,這種體積超細超小的螃蟹,千依百順地趴在香香脆脆的面餅上,我見猶憐。 當?shù)厝藝∈硵,買一大包,一家大小你一個我一個地搶著吃,當夕陽慢慢慢慢地墜落于海面時,整個沙灘都是咀嚼蟛蜞所發(fā)出的聲音,“咔嚓、咔嚓、咔嚓”,仔細再聽,那竟是蟛蜞滿足的喟嘆,興許是它們覺得自己能夠小小地撫慰國人貧瘠的胃囊,因而把自家的四分五裂當作是一種快樂的奉獻吧!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夕陽被貪婪的大海吞噬后,蟛蜞的“咔嚓”聲依然歡喜地回蕩著…… ※之四:化腐朽為神奇 到“大象孤兒院”去參觀的那一天,正好碰上管理員領(lǐng)著數(shù)十頭大大小小的象到附近的河流去洗澡。有些象,一邊歡快地走著,一邊暢快地拉糞,一坨坨糞便,很大很大,熱騰騰的。最令我詫異的是,這些色若夕陽的糞便,全無異味,更無臭味;仔細看時,金燦燦的糞便里面,摻雜著許多無法消化的草莖、葉子和纖維。 在斯里蘭卡中部象群聚集的濱納瓦拉村(Pinnawala),慧心獨具的斯里蘭卡人,在大象的阿堵物里,興奮地嗅出了商機。 他們利用象糞來制造紙張。 喲,用象糞來造紙? 是的,千真萬確。 大象食量極大,以吃香蕉、椰子和棕櫚葉為主,每天消耗的食物多達一百五十至三百公斤(視體積大小而定);然而,它們消化系統(tǒng)不好,只能吸收大約百分之四十的食物,其余的全都會排出體外。這些消化不了的植物殘渣,便成了斯里蘭卡人造紙的原料。 在濱納瓦拉象糞造紙廠里,我親眼目睹了“化腐朽為神奇”的整個過程。 一坨坨象糞在清洗過濾后,留下一堆堆纖維狀的東西。曝曬一天,讓之盡情吸收陽光的精華;再加入沸水、鹽和小蘇打,狠狠煮上兩天,徹底消滅匿藏著的細菌。然后,從植物里抽取色素,把煮就的原料漂染成白、紅、橙、紫、黑、橘、黃這七種顏色;再分別碾碎,打成漿,之后,篩漿脫水,鋪平,曬干成紙。 這些純?nèi)灰韵蠹S制成的手工紙,不像那些以樹皮為原料的機制紙一般光滑、纖細、亮麗,但是,它所呈現(xiàn)的粗糙紋理,卻正好展現(xiàn)了一種原始樸實的大魅力。 把象糞紙捧在手里,我嘖嘖贊嘆,我覺得它充分地體現(xiàn)了人與動物和諧共處的圓融,也完美地展示了人類廢物利用與再生循環(huán)的驚人創(chuàng)意。 濱納瓦拉象糞造紙廠的老板沙虛羅斯得意洋洋地說道: “我的造紙廠,就設(shè)在大象孤兒院附近,那兒收養(yǎng)了八十多頭在森林被母象遺棄或因傷殘而無法自立的大象和小象,每天排出的糞便不計其數(shù),因此,我造紙的原料,是予取予求的。” 一公斤象糞,大約可以制造兩百克的紙張。由于這是手工作業(yè),因此,制造過程極為緩慢。然而,在機制品處處泛濫的今日,象糞紙恰恰好似噪音里一個清脆悅耳的音符。 沙虛羅斯進一步指出,以象糞造紙的概念,其實源于肯尼亞。然而,這些年來,“象糞工業(yè)”在肯尼亞停滯不前的一大原因是,除了造紙之外,肯尼亞人并沒有進一步研發(fā)出其他產(chǎn)品;富于創(chuàng)意的斯里蘭卡人呢,卻讓象糞“八面玲瓏”地化為筆記本、賀卡、筆筒、書簽、相冊、信箋、臺歷、鉛筆盒、梳妝盒,還有各式各樣雅麗精致的擺設(shè)品,林林總總,不勝枚舉,令人目不暇給,大開眼界。 在非洲,大象的主糧是草,糞便所含的成分不同,制成品的質(zhì)地和韌性都不若斯里蘭卡。沙虛羅斯將一個筆筒放在地上,整個人站了上去,那筆筒呵,居然絲毫無損,結(jié)結(jié)實實地保持著原貌,它那驚人的韌性,著實令人咋舌! 象糞,是斯里蘭卡人的驕傲。 據(jù)說當?shù)馗鹘缑硕伎桃馐褂靡韵蠹S制成的名片;而以象糞制作的各式精美紀念品,也是斯里蘭卡政要饋贈國外貴賓的禮品。 有個美國游客異想天開地問沙虛羅斯: “象糞,可以做成漢堡包嗎?” 聞?wù)邿o不捧腹大笑。 在笑聲里,我卻想道:在這光怪陸離的世界里,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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